Anita说若我为攻天下为受

撤出一切境地,不作停留

绝对占有 二十七

董卿今天的心情特别好,简单的几支花上上下下剪剪插插摆弄了许久,还乐此不疲地哼着已经有些年代的南调小曲。


周涛窝在沙发上,被董卿推着出了书房,摆在她面前办公,又不见她看她,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。


周涛虽然皱着眉头盯着反光的屏幕,心里却活跃难耐,日渐觉得自己被这样的舒适俘虏,好像不会到头,但又在下一秒觉得虚空,像掉进时光循环里,怎么也走不出去。


周涛抬头。双腿曲在茶几前的董卿半眯缝着眼,听不清在唱什么的曲调流畅而婉转,近似于越剧曲调的乡音,漫漫过某种介质盘旋在她的心上。


“董卿。”


“哎……”


董卿转过头,温润的目光落在周涛的虹膜上,倒映出不解的柔情,嘴上还念着:“怎么了?”每个字都轻飘飘的,压着劲儿,像怕喊疼了她。


周涛打量董卿多回,不知说点什么,拍了拍身旁的位置。


董卿将手上修剪细致的花随意摆在桌上,起身拍了拍腿,就靠坐在周涛身边,脑袋也随之搭附在周涛并不魁梧的肩上,阖上了眼。


周涛感觉董卿的脑袋轻飘飘的,但是温存感却陡然把内心塞了个严实。


“董……卿”周涛这次改轻唤她。


董卿抬了眼,换把下巴蹭在肩侧,像只小猫似的看她,眼色淡,眼底却深深的,眸光渗着水,柔情似水般袭来。


周涛手心朝上一摆,董卿自然地将手打上去,刚触到就被拉了过去,唇瓣在额间轻轻一蹭。紧接着起身,手仍拉着,“陪我洗澡去。”


周涛今天,太反常了。董卿感觉周涛像怀胎三月却不与人知一样将心事藏着,又像要摆在台面上。


董卿跟着她,随着她。看不懂似的继续笑看她。


在浴室折腾了不少时间,董卿花了些时间才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,周涛像等了她不少时间,换了身平日不太穿的样式的睡裙,是比较少见的丝绸吊带样式,在卧室灯下稍显青绿的色调,坐下就遮不住膝,裙摆下的春光显得周涛极为瘦弱,周涛风姿弄人,令人心惊。


见她出来,周涛起身转圈给董卿看,又因为不适应腼腆地撩了下耳发,问她:“好看吗?”


董卿愣愣地勾起唇,点头回应。


再美的月色也不及你半分。


董卿和周涛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床沿,却没人敢再看对方。只有董卿擦头发的窸窣声响。


“周涛。”


待董卿擦完了头,董卿先开了口。


”你那块不合手的表是我送的。“董卿忙着手里叠起浴巾,自己说着话,“我从实习见过你后,就想接近你。我托人送的,那时我就买得起这种款式的,但我看了很久。”


周涛用心听着她,等董卿说完。


“我没想过真的能认识你。”董卿醇厚的嗓音浅浅地诉说,语调不生动,却让此刻满腹心事的人说不出话。


“我不奢求……明……”


周涛将董卿拉过,压在了温润烫人的身下,将她的双手不温柔地扯向自己的身后,不再做乖巧的听众,大概是明白她要说什么。热情如雨的吻已经落在董卿体温才稍下落的身上,势将火焰重新点燃的架势,用体温和略显夸张的动作邀请董卿的加入,像一遍遍问她。


Will you be my valentine,tonight


董卿将周涛起半身抱起,继续推拉着这感情的拉扯。豁出去的心和人一样,难以回收。


周涛仰起身子,不让理智蚕食自己摇摆不定的身心。


董卿。


董卿呀。


你不明白。


树影透过价值不菲的大块玻璃面投射进暗暖色的房间,摇摆不定,月色在树影缝儿里影影绰绰,找不见自己的位置。





周涛一早起来,身边已然没了分量。


窗户旁的桌上码着一些瓶瓶罐罐,还有几只精致小盒,平时都盖着,今天有一只盒子开了,周涛抬头一眼就注意到了,在意识恢复之前,就一个翻身,洗漱去了。


手头上的几个工作并不紧急,但小牛起早就来了,带着好几份文件,汇报周涛已经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工作日程。


“大领导排着队来见您似的,周部不会又要升官了吧。”牛助纳闷,一瞅周涛眉心一拧,自知多嘴,暗自拍了拍自己的嘴。


“最近工作仔细些,别被人逮着错了。”周涛难得在工作上对她警示,牛蕾觉出些什么来,连连称是。


北京的雨季刚过去,迎来了一个大艳阳天,起风偏偏是一阵萧肃感,牛蕾连开车都比平常谨慎了许多。


刚进单位,夏寅就进了周涛办公室。牛蕾感觉不妙,拿了堆文件就冲进门去。


“……你说,这事是你做的?”


周涛耷着脸一眼都不瞧他,像准备好他要说什么,放下包打开了电脑。


夏寅看了门口的人一眼,继续朝周涛逼近,碍着周涛的面子就差把手上的文件拍桌子上了,才压低点声音。


牛蕾上前把夏寅安抚住之前,也没忘进门先把门锁了。夏寅平时即便不靠谱,也没跟周部正面撕过脸,今天这股子吃人的架势也着实吓着她了。


夏寅被牛蕾压着坐下,才冷静了不少,沉不住气也得沉了,指着门外问周涛,“单位已经有几个部门的人被带去问话了。”


“问不出什么,没什么事的。”


“告发的下场你想过吗?要是出不来还好,但凡是把我们供出来了,有没有证据咱么都得玩儿完。”


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啊,夏部?”


“你!?”


“几个领导全牵进去了,不死也能脱层皮。完了完了,这下真的完了,待会儿就是我了。”夏寅强压怒火,继续问她:“就算你清廉。董卿呢?你跟他们去扯你们的姐妹情深啊!”


周涛不作反击。


“你身再正,空穴来风总听过的吧。你是真敢拿前途打赌啊。”


“算了算了,我也不说你了。”夏寅呆呆地望着墙角,只有嘴巴停不下来,“我就等着跟你同归于尽吧。也不枉我们这么多年斗的这一场了。”


牛蕾不敢吱声,直到最后夏寅的深情自白才差点给笑出声,为他这些年的一腔深情都值得她如今的注目礼——对着后脑勺。


后面的路不好走了,你也自求多福吧。夏寅扔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了。留下还一脑浆糊的牛蕾和泰然自若工作的周涛。


牛蕾这才想起自己早上的话,心下一凉。面对周涛这种他闹任他闹,清风拂山岗的境界忍不住想举个大拇指,但还是努力忍下来了,想着周部自有解决的办法,不想打扰,于是静悄悄离开了。


周涛这才深吸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,喃喃了句:“该来的总是来了。”




评论(9)

热度(91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